英国的“亚洲人”
【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文章】题:你所说的亚洲人是谁?(作者 苏尼尔·基尔纳尼)
移民子女标新立异
一个周末,我乘飞机从印度果阿返回伦敦。正如我所预料的,这架班机载着为数不少的不太富裕、可却精心打扮、穿着入时的英国人;但还有许多位子上坐的是那些度过复活节短假后全家返回英国的果阿人。
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些营养好而发福的母亲们希望他们能够在果阿同家人多呆几天,在充满了儿时记忆的果园里享用即将成熟的芒果和腰果;但他们那些身体孱弱的十几岁的孩子却迫不及待地要返回英国,这样可以不必再嚼果阿的劣质口香糖,并赶上周六晚上在车库举行的音乐会。
对于这些生在英国、长在英国的年轻人来说,印度只是一个可以向同学炫耀的、时髦的度假地,而不是让人泪水涟涟的故乡。离开印度次大陆来到英国的父母日益觉察到,即便是在自己家中,也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他们的子女属于与自己同类的人。
在过去10年左右的时间里,我们看到了不再惟父母之命是从的一代人,他们第一次造就了“亚洲年轻人”的形象。这些年轻的亚洲人抛弃了头发油腻腻、穿着带风帽的厚大衣、刻苦读书的形象,迅速向那些与他们背景相同,但酷劲十足的非洲裔年轻人靠拢,大有赶超之势。在欣赏音乐、追求时尚和阅读小说方面,在收看电视节目和选择食品方面,他们都标新立异,用一种新的方式来利用自己的家庭背景;父母到英国时,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但是子女们却更富有进取心,也更急不可耐,他们一心想获得成功,也想一鸣惊人。
移民各派彼此仇视
一些人受到美国黑人文化的启发;还有一些人将眼光投向东方,觉得印度充满了神奇,就像他们父母所梦想的田园诗:那里有时装表演,漂亮的女王和音乐电视。还有一些人则被那里的宗教所诱惑,从印度教、锡克教和伊斯兰教那里寻找心灵的慰藉。与之对应的是,更多失意者走上了吸毒和拉帮结伙的道路。
近年来,与欧洲其它极右派政党一呼百应的国家比较起来,英国受种族主义政策的影响要小得多。例如,两个有分量的具有英国特性的标志——英格兰板球队队长(纳赛尔·侯赛因)以及剑桥三一学院的权威教授(阿马蒂亚·森)——就是两位分别出生在马德拉斯和西孟加拉邦森蒂尼盖登的印度人。
然而,种族主义情绪和做法在英国社会中是根深蒂固的。这不仅仅反映在白种人身上。来自印度次大陆的人经常对同样来自那里的人,以及那些来自非洲和加勒比地区的人怀有种族主义情绪,所有社区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模式。
“亚洲人”是一种委婉的简略表达方式,这里指的是那些来自1947年被英国一分为二的印度人。这种称谓试图给这些截然不同的民族和社会造成一种帝国主义统治过后出现了团结的景象,实际上在印巴分治后,这些民族经常存在着激烈的对抗。
移民要求自我界定
实际上,就像难以在英国区分出一个黑人社会一样,一个独立存在的亚洲社会在英国也是找不到的,它只是政治家和多文化学家虚构并宣扬的具有误导性质的东西。就这一点而言,“亚洲人”一词无非是对社会某个团体的描述方式。
许多人认为这些笼统的描述方式不能使他们得到恰如其分的认可,这种想法为关于民族和(现在经常提到的)种族的语言注入了新的活力。一些团体称自己是克什米尔人、普什图人、旁遮普人、泰米尔人、古吉拉特人、孟加拉人,同时也用宗教语言来界定自己:印度教徒、伊斯兰教徒、锡克教徒、耆那教徒。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发现,这种自我命名可以使人们关注他们,并争取自己的权利。
国家常常想方设法了解它的人民,这种努力也可以对这种做法起到促进作用。因此,在目前英国的白种人中,出现了类似的做法;目前人口普查要求人们(至少在苏格兰如此)确定自己是苏格兰人、爱尔兰人,其他英国人或是其它背景的白种人。白种人似乎也不再只有纯血统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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