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童婚的秘密

【香港《南华早报》6月14日文章】题：童婚的秘密（作者　戴维·奥尔）
尽管酷暑难耐和久旱不雨，近几周来位于印度西北的拉贾斯坦邦各地却掀起了结婚热潮。在农村地区，收获时节举行婚礼是个习俗。拉贾斯坦邦农村地区的习俗还有，新郎新娘大多是娃娃，其中一些年仅两三岁。
在印度，童婚——在亚洲其它国家也十分普遍———是非法的。正因如此，婚礼基本上是秘密举行的。如今，各社区小心翼翼，以免引起当局的注意。而在几年前当局通常对这种行为熟视无睹。
4月底，我与其他记者到童婚十分盛行的阿尔瓦尔采访。在约定那天的上午，我们驱车一小时来到一个偏远的山村。我一从汽车里钻出来，就听到鼓乐齐鸣，歌声阵阵。　
刚刚上午10点半，婚礼就已经进入高潮。当天村子里共有14对新人举行婚礼。至少一半是少不更事的孩子。这里的人一贫如洗，是所谓的落后种姓成员。仪式通常在白天举行，以节省电力和酒费。
这是个极度父权制的社会。男人们在村子里的空地上载歌载舞，女人们则站在屋顶上远远看着。上了年纪的男子——许多人裹着红头巾——坐在轻便床上，若有所思地抽着水烟。
在村子的另一头，炉火正旺，大锅里飘出各色菜肴的香味。出席婚礼的客人约有200位。
我被带到一间外屋，屋内有4个少年新郎。他们的礼服已穿好了一半，正局促不安地坐在轻便床上等着。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那里，他们已经“全副武装”了：脑袋上裹着头巾，脖子上围着用印度纸币做的花环，手里拿着用来驱除邪恶的铁棒。他们看上去一会兴奋不已，一会紧张不安，一会又索然无趣。年纪最大的少年——大约12岁——尽力显得成熟和有男子气一些，年龄较小的孩子看上去丝毫不清楚他们要干些什么。
我抽空采访了屋内两个最年幼男孩的父亲。他说他们来自附近的村庄，两个儿子分别为10岁和12岁——尽管看上去只有5岁和7岁。这位父亲说，两个新娘分别为8岁和10岁。
根据印度法律，姑娘18岁之前不得出嫁，男子21岁之前不得娶妻。不过，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前不久发表的一份报告，1993年对拉贾斯坦邦5000名妇女的调查结果表明，一半以上受访者在15岁之前嫁为人妇，其中17%不到10岁。尽管该报告没有有关印度年轻女性的具体生育数据，《印度斯坦时报》前不久发表的一篇文章指出，17%的拉贾斯坦邦妇女在18岁之前做了母亲。
印度老人解释说，举行童婚的原因之一是，童婚比成年人婚礼要划算一些。如果几对新人举行集体婚礼，仪式费用就更便宜了。还有嫁妆问题。小姑娘的嫁妆要少于成年女性。这显然对女方家庭有利，但对男方几乎没有什么好处。
我还听说，在较贫穷的一些地区，襁褓之中的女婴更受欢迎，因为她们的手腕和脚踝较小，这意味着花在脚镯和手镯上的钱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