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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利昂丛林遇险

字号+作者:参考消息 来源:参考消息 2001-06-08 08:00 评论(创建话题)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塞拉利昂丛林遇险 【英国《泰晤士报》5月25日文章】题:一次生死攸关的体验 (记者 安东尼·劳埃德) 原文提要 当安东尼·劳埃德乘坐的车子在塞拉利昂丛'...

塞拉利昂丛林遇险


【英国《泰晤士报》5月25日文章】题:一次生死攸关的体验 (记者 安东尼·劳埃德)
原文提要 当安东尼·劳埃德乘坐的车子在塞拉利昂丛林报废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系列事关生死的痛苦抉择
我现在变得聪明一些了。我必须这样,因为西非地区的情况截然不同。我在周日下午逐渐恢复知觉,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直升机里,旁边是我的翻译的尸体。
当车子右前方的车胎爆裂时,我们正在弗里敦以北100英里的地方,这里是叛军的地盘——距他们在马克尼的大本营还有几英里远。以塞拉利昂的标准来衡量,这条公路异乎寻常地笔直,而且路面状况良好,因此我们的车开得飞快。公路两侧,片片丛林被小块的、料理不善的农田和耕地所取代。由于困扰这个国家已达11年之久的内战,田地都已荒芜。坐在我后面后座上的阿利乌·卡马拉———我的翻译,也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一名当之无愧的记者——探过身子,将一盘新磁带放进立体声录放机里。“特温”是个20出头的弗里敦人,他正在开车。天空万里无云,我开始打瞌睡了,正在这时,巨大的响声把我惊醒。当这辆红色四轮驱动汽车猛地滑向公路一侧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我们遇上了“埋伏”。我的两个朋友就是这样死的,而且也在这条公路上,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在这里,你能想到的就是这种死法,不会想到是因为轮胎爆裂。
车子猛冲下柏油路面,在布满岩石的荒地上翻了好几个筋斗。当我们磕磕绊绊地冲过这片空地时,车子开始散架了。首先掉下来的是车顶:它被整个掀掉,从后面甩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就像易拉罐的拉环被掀起。我大头朝下,被困在扭曲的金属架中。我下边有一个窄窄的豁口,就这样我爬出了汽车,倒在了地上。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半天才明白过来,那是从我的手腕和头上流出来的。我转过身,看见“特温”还卡在驾驶座上。他昏过去了,还在流着血。我叫醒了他。他的手戳进了金属架里。我记起我们在车子后备箱里放了10加仑的备用汽油,于是赶忙把他的手抽出,将他从车里拉出来。他蹒跚着向前跑,最后栽倒在地,倒在一棵树下。
我发现阿利乌躺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已经没有心跳,呼吸也停止了,不过鲜血和白沫还在从嘴里涌出来。我知道我必须用人工呼吸救他,但当我蹲下身子准备开始时,我忽然不再以朋友的眼光来看待他,而是把他看作一个年轻的、贪恋女色的西非单身男子,他来自一个城市,那里的艾滋病病毒感染率高得惊人,可能多达30%的人口都感染了这种病毒。这种想法可能暴露了我对艾滋病的无知和偏见。我从来没有想到,当我站在奄奄一息的朋友身边时,会陷入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然而,我的确碰到了这样的问题。
嘴对嘴的人工呼吸不是件简单的事,更谈不上干净———它让人精疲力尽,最后我的嘴上滑滑的,全是他的血。当我在给他做人工呼吸时,我发现有二三十人从附近的地里冒出来。“救救我们,”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他们非但没有救我们,反而开始抢东西,他们围在翻过来的车子残骸前,跑来跑去,将我们散落在各处的东西洗劫一空。
我的确让阿利乌恢复了微弱的心跳,并且有了断断续续的呼吸,但每次心跳和呼吸都只能维持一分钟左右。我们还是需要帮助。特温似乎瘫倒在树下,因此我在这帮洗劫者中缓慢地、蹒跚地走着,寻找我的卫星电话,我的脑子反应迟钝,但格外清醒,而且没有一丝一毫情绪上的波动。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到电话,因为有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他们可能想干掉车祸没有干掉的一切。
我发现装电话的包藏在被甩出老远的汽车顶棚下面。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摔得粉碎,手机也碎成了几半。但不可思议的是,它还能用。
我一次次地给阿利乌做人工呼吸,一次次把满嘴的血和白沫吐出来。我抽空给联合国设在弗里敦的办事机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所处的位置,请求他们的帮助。我不敢肯定援助的人一定会来,但我还有一个电话号码,它可能会搬来救兵。作为一个战地记者,你生活在危险之中:一年前的昨天,我的朋友兼同事库尔特·朔尔克死于叛军伏击。为了查明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最近在马克尼走访了革命联合阵线领导人贾布里勒·马萨科伊。他没有对任何事情表示否认,只是告诉我,在战争中,每一天都很重要。我对这个人难以产生仇恨感。因此,我现在拨通了马萨科伊的电话。凑巧的是,这支以残暴和恐怖活动出了名,并且在西非所向无敌的叛军,最近表示了寻求和平的愿望。过了一会,叛军的一辆车来了。我觉得阿利乌那时已经死了。
叛军没有医疗设备,因此将我们放在联合国设在马克尼的办事处。那里的设备非常简陋,我们又被送到联合国驻孟加拉国的办事处。那里的人很友好,但他们的设备也很有限,而且那里的医务人员的做法令人莫名其妙。一个护士把手放在我头的两侧,用力挤压。我觉得眼前直冒金星。
最后,一位上校说,联合国的一架直升机将把我们接到弗里敦一家条件较好的医院。当我后来在直升机里醒来时,发现旁边是阿利乌的尸体。四周没有医生,不过有人用药棉把阿利乌还在淌血的鼻子、嘴和耳朵给堵住了。
当我躺在联合国在弗里敦的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时,我还在回味阿利乌的血的味道。我想起了牙医将艾滋病病毒传染给病人的事例。这害得我呆望着转动的电风扇,久久不能入睡。【注:】【注:】【注:】【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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