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刊披露南“红色贝雷帽”部队情况

【美国《时代》周刊3月19日一期文章】题：血腥的红色贝雷帽（记者安德鲁·珀维斯和德扬·阿纳斯塔西耶维奇发自贝尔格莱德）
当弗兰科·西马托维奇1991年第一次被从家乡贝尔格莱德派往克罗地亚时，他与其他被选中参加塞尔维亚战争前期准备工作的南斯拉夫年轻情报官员没有什么分别。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当时正在煽动塞族人的民族主义情绪，而世界上其他人却只是隐约意识到南联盟即将爆发的种族大混战。
被人称作“弗兰基”的西马托维奇是个高个子，一头金发，能流利地说英语和其它好几种语言，以处事冷静、有学者风度和爱戴墨镜著称。他的主要成就是在冷战期间成功地对美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外交官进行了监视。
然而，西马托维奇去克罗地亚是为了执行一项特别任务。贝尔格莱德的政客需要一种在不让军队卷入的情况下对一个加盟共和国发动秘密战争的办法。西马托维奇提出的办法是建立一支由前警察、前罪犯及其他自称为志愿者的人组成的小部队，这支部队将只听命于塞尔维亚的秘密警察。
这支后来被称为“红色贝雷帽”或“弗兰基的小伙子们”的部队获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功”：他们参与制造了20世纪90年代版本的“种族清洗”，继而成为巴尔干战争中最令人胆寒的准军事部队。当战争在1992年蔓延到波黑时，弗兰基也去了那里，不久以后又到了科索沃。有关弗兰基的小伙子们就在附近的传言足以使数万科索沃人离开家园，穿越边境进入邻国。甚至连其它级别低一些的塞尔维亚准军事部队也得躲着他们。一位前“红色贝雷帽”部队成员对本刊记者炫耀说：“每个人都怕我们，卡拉季奇在弗兰基面前会吓得发抖。”一位美国官员说：“弗兰基的部队在科索沃和波黑的几次种族清洗运动中都冲在最前面。”
然而，尽管弗兰基在塞尔维亚境外臭名昭著，但他在国内却仍然保持着诡秘的行踪。有关他死亡、复活或变身为另一个人的谣言到处流传。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确切下落，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照片从未在媒体上出现过。这都是蓄意安排好的。一位记者说，当他试图在战场上给弗兰基拍照时，弗兰基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告诉他，如果再这么做，就要抠动扳机了。
本刊对弗兰基及其部队进行的调查揭示了为什么他在国外声名狼藉却仍能在塞尔维亚继续逃避审查。他的朋友和从前的同事起到了很重要的保护作用。外号“德拉甘船长”的德拉甘·瓦西利科维奇曾是弗兰基的同事，他负责训练了第一个“红色贝雷帽”分队，现在在贝尔格莱德经营一家网吧。瓦西利科维奇说：“我从未见他做过任何不符合我自己的道德标准的事。”他抽出一支香烟接着说：“如果有人让我当证人，我会为他辩护。”西马托维奇和“红色贝雷帽”部队仍然与高层领导人保持着联系。现任塞尔维亚总理佐兰·金吉奇曾在10月米洛舍维奇下台前夕会见一位“红色贝雷帽”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并得到了这支部队不会进行干预的保证。一位西方高级官员说：“金吉奇觉得他欠弗兰基一个人情。”
还没有哪家法院对西马托维奇提出过起诉，上个月他还身处迷宫一般的塞尔维亚内务部里。然而，这无法改变战争罪行法庭调查人员对他及他的部队进行调查的迫切心情。一位海牙国际法庭的调查人员说：“弗兰基的小伙子们是米洛舍维奇与他在克罗地亚、波黑和科索沃所犯战争罪行之间的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