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苹果树系列
年底
是到摊牌的时候了；
工人们都陆续来到老板门前
索要工资；
我很欣赏我的天使
她还沉得住气；
前天在暮色里
这问题她只是间接地对我提了提；
虽然我知道
她在极力压抑着梦想；
充满道德血液的流动性
并没有如期涌上她腾飞的双翅；
可这就是现实，
你会慢慢领教市场的仁慈；
我真担心她那富有天才的年华
会在无情的蹉跎里埋没流失；
扼杀你的是商人的算计啊，
扼杀你的是时代的物欲偏执；
你要知道时代供奉的是财神，
而绝不是什么缪斯！
天鹅的歌声
就这样沉寂了；
她那微微忧郁的神情
愈发无声无息；
但我知道
你内心不熄的火焰；
在你沉静的眼眸中
还有一片永恒的蓝天；
你勤勤恳恳——
付出了劳动；
可那薄薄的工钱
何时能兑现？
那都是你最美时刻的年华啊，
那都是本来应献给缪斯的时间！
可我深知老板的口袋，
他早已陷入债务的深渊；
市场经济啊，
这是一团乱麻；
它与生存紧密挂钩，
导致了一派扯不清的纠缠；
可这架供求机器
远非那么优美地运转；
一切取决于资金的链条，
而这链条又极易折断；
为什么？
生产过于混乱呗；
原来虚空的市场
眨眼就会溢满；
所以就只有关停并转了，
所以就只有拼命呼喊——
仿佛抓住创新这根救命稻草，
我们就能安全到达幸福的彼岸；
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这不过是新一轮的恶性循环；
请放心吧，只要我们皈依了资本，
我们就很难挣脱魔鬼的地盘；
而天使很快就会离我远去，
我们分手的日子已不远；
还是那只看不见的毒手
生生地将光辉岁月中的我们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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