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错”,起初只是学问上的不合时宜,说的是“书读得不对路子”。后来又说他“斗争太多,朋友太少”;再后来,说他“穷得只剩信仰,还想让别人一起信”。
他们都很忙,忙着清算、忙着总结,忙着告诉后来人:“你看,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于是教科书上留下一句“晚年错误”,就好像谁的人生都可以像账簿那样分栏、折现,算得清清楚楚。
但奇怪的是,那位“错了一生”的人,偏偏让一代人,记了一辈子对。
他错在不妥协
在那个时代,妥协是一门学问,是饭局上的默契,是官场里的通行证。有人从偏僻小镇一步步爬到京城高楼,从讲义气的兄弟变成讲关系的前辈。
可他不会这些。他会的是把人从土里叫醒,用破嗓子喊一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
他不懂得“稳中求进”,总想着“翻旧账”;不信“市场规律”,非要“计划群众”。所以别人说他“太左”“太激进”“太不识时务”——
可也正是这个“不识时务”的人,让千万个被土地压弯了腰的人,第一次站直了脊梁。
他错在不信“专业主义”
专家说:“这个事不能乱来,要交给懂的人干。”
他说:“那谁懂?工人懂不懂?农民懂不懂?”
他就错在这里。他相信群众,相信泥腿子、老粗、瘸腿老汉能管理国家。他不爱请专家开会,却爱跑去和煤矿工人唠嗑。
后来专家们回来了,说:“看,你不信我们,现在出了问题。”
可那些被他“错误信任”的群众,如今还记得他:有个“穿布鞋的老头”,坐在炕上和他们吃窝头,说:“你们才是国家的主人。”
他错在太讲“公”字
“亲不亲,阶级分”,听着多冷血。可你要知道,那时候,有人可以一口气分几百亩地,有人一辈子连草根都啃不饱。
他说:“我不怕得罪谁,我只怕对不起穷人。”
他就这么“错”了——错在分蛋糕的时候没按先来后到,而是问了一句:“谁最饿?”
等后来蛋糕做大了,有人说:“你看,当年不该那么急。”
可当年的饥饿,是不会等“蛋糕慢慢做”的。
他错在太较真“路线”
“路线是条命”,这话说重了,也被人笑话了。
可他偏要跟路线死磕,不肯让资本有第二次机会,也不肯让老百姓再当回“等通知的人”。
他不是没想过收手。只是他知道,人民这张船,刚刚开出苦海,还没靠岸。要是现在让掌舵的人换成“熟人”,那这条船,多半还是要掉头回去的。
所以他错在太执着。他死盯着航向,像个古板的老人,说:“别走回头路,哪怕往前是风浪。”
他错在没留后路
有些人会安排,自己退场时已经铺好了接班人、朋友圈、纪念馆和雕像。
而他却像个农夫,收了麦子就扛着锄头走了,连块自己的地都没留。
他没给自己留什么“合法性”,只留下几本书和一堆“难题”。
他也许没想到,那些难题后来成了人们翻开书本的理由。他更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话会在群众中间悄悄流传,比电视上的新闻还真。
他错在一生都太“人民”了
是的,他确实错了。
错在别人都在讲“家国情怀”的时候,他讲“群众冷暖”;别人忙着立法,他忙着问“老百姓吃得饱吗”;别人建的是金字塔,他筑的是土台子,随时给人上来喊话用的。
所以现在的孩子们看不懂,怎么会有一个人,一辈子不住豪宅、不坐专车、不做企业、不出国,还被叫“伟人”?
他们不知道,那位“错了一生”的人,从没想过要当神。他只想做个普通人,一个真正“跟人民一条心”的人。
而这,恰恰是这个时代,最稀有的“错”。
他错得如此彻底,以至于我们不能原谅自己曾遗忘他
他说过:“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于是他把人民写进了宪法、请进了中南海、让他们第一次投票、第一次管国家。
可后来,有些人又把人民关回了“代表里”,只剩一句“感谢您参与”。
他的错,成了一面镜子,照出后来者的背影;他的“失败”,成了一座灯塔,照着一代人的来路。
所以,那位“错了一生”的人,原来是对了一代人。
他用一生去试错,我们却用几十年走回原点。
可惜的是,他的“错”,已无人敢再犯;他的“对”,却再没人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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