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就是“地狱”
豪宅就是“地狱”
—一个印尼女佣在美国的悲惨遭遇
【美国《洛杉矶时报》2月25日文章】题:对受虐待的佣人来说,豪宅就是“地狱”(作者 诺拉·扎米乔)艰难求救
“尊敬的警官,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苏皮克·因德拉瓦蒂的信是这样开头的。
深夜,主人一家人都睡熟了,她才开始写这封信。因德拉瓦蒂的英语水平很低,只会使用“谢谢”和“对不起”之类的几个词。
她查阅一本破旧的英—印尼字典,吃力地和姨妈一起花了几个星期写这封信。因德拉瓦蒂把信藏在床垫底下。终于,姨妈在一本有关恐龙的儿童读物中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句子:“我真的需要你们的帮助。”
现年33岁的因德拉瓦蒂曾是56岁的商人罗伯特·利家的女佣,她伺候这个商人、他58岁的妻子雪莉和他们已经长大成人的两个孩子,总共有两年多时间。她每天工作12个小时,每周工作7天,没有节假日。因德拉瓦蒂的月薪是150美元,但是,罗伯特·利从未付给她一分钱。
他扣押她的护照。不允许她独自去任何地方。她对利家私人车道以外的世界感到恐惧,因为她不懂英语。她害怕邻居,因为利一家说,过路人会向政府举报她。她害怕执法机构,因为利一家说,她没有工作许可证,会被送进监狱。
在她服侍这家人的最后一年里,她最害怕与男主人单独呆在家里。她说:“我呆在罗伯特·利的房子里,就如同在地狱中。”新型奴隶
在很多谈话记录、法院记录和联邦调查中,对因德拉瓦蒂所说的“地狱”都有所描述,它表明奴隶制在美国仍未消亡。奴隶制可能就存在于洛杉矶县一个富庶的街区里,而在这里居住的医生和商人则开着宝马或凌志轿车,驰骋在俯瞰太平洋的蜿蜒车道上。
移民和归化局的特工斯科特·莫里斯说,在洛杉矶地区,有大约一万名非法移民被迫到血汗工厂、饭馆、农场、妓院和居民家中劳动。据一份政府报告称,全国至少有5万人经过伪装进入美国,实际是在被迫卖苦力。
在多数情况下,这些移民来到美国工作是为了挣到一份在美国人看来低得可怜的薪水;不过,若以他们本国的货币衡量,却是一大笔钱。很少有人对此抱怨。究竟多少人劳而无获更是不得而知。
过去10年间,发生了许多引起人们高度注意的案例。墨西哥聋哑人被当作奴隶,在纽约兜售小玩艺;拉脱维亚妇女被迫在芝加哥跳裸体舞;在警卫的看管下,泰国工人在埃尔蒙特的一个血汗工厂中刮电线皮,扎篱笆。
有些时候,锁链和路障阻止他们冲破牢笼;其他时候,阻止他们的是心理压力。59岁的诺比·沙埃尧是泰国人,她已经在伍德兰希尔斯做了7年的厨师和管家,她要跪着伺候主人进餐。免费机器
因德拉瓦蒂从未见过利家那样的大房子。但她睡在洗衣房隔壁一间没有窗户的储藏室里。
女主人雪莉用手指在厨柜上摸来摸去,看看是否有灰。因德拉瓦蒂如果一件事没做完,或者没有做到令女主人满意的程度,她就会大发雷霆。
因德拉瓦蒂通常早上5点半就起床,打掉屋檐上的蜘蛛网,整理草坪。她要洗车,还要给车吸净尘土。她要捞游泳池里的树叶并清理鱼池。她要把屋外的金属灯擦亮,还要把雨篷擦净。如果下雨,她就在垃圾袋上戳几个窟隆,把头和胳膊伸进去,穿着垃圾袋清理下水道里的淤塞物。
因德拉瓦蒂后来说:“做女佣时,我从一大早干到深夜。没有喘息的机会。我好比一台机器。”
两年来,她只用电话和家人交谈过两次。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她说:“我身在美国,但我不知道在哪儿。我有时感到非常苦闷,总是呆在一个地方。”她从没见到应该给她的工资。遭遇恶魔
因德拉瓦蒂说,1998年2月,罗伯特·利命令她给他剪脚趾甲。她服从了。几个星期后,罗伯特·利要她做足部按摩。接着是小腿。过了一段时间,他命令她按摩膝盖、大腿。
因德拉瓦蒂回忆说:“我很害怕,因为旁边没有一个人,但我只能一声不吭。他是老板,如果他命令我做这些事,我只能服从。”
她告诉调查人员,到了那年3月,罗伯特·利开始命令她按摩他的生殖器。这样的按摩持续了几个月。
因德拉瓦蒂觉得自己落入了圈套。她不会讲英语。她姨妈在为罗伯特·利的女儿做佣人,如果她逃走,罗伯特就会处罚她的姨妈。
对因德拉瓦蒂来说,生活越来越糟。
1998年秋天,一次,在她为罗伯特·利做按摩的时候,他将她按倒在地,强奸了她。当年12月间,因德拉瓦蒂又被强奸了6次。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因德拉瓦蒂和姨妈在1998年12月偷偷地写下了开头提到的那封信,寄往纽波特比奇警察局,这是她们挣脱魔爪的最后一线希望。
差不多一年后,也就是1999年12月,罗伯特·利因窝藏非法移民和蓄意克扣报酬被美国州立地方法院判处有罪。但不能起诉他犯有强奸罪,因为没有实物证据。他面临至少21年的牢狱生活和52万美元的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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