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防护零点区体验核爆炸
无防护零点区体验核爆炸
【巴西《圣保罗州报》2月8日文章】题:飞行员们驾机穿过蘑菇云苏联:‘那里似乎是个真正的地狱……’
苏联精锐飞行小队驾驶员透露,冷战高潮时期,他和他的同行曾接到命令,在无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驾机向蘑菇云顶端飞去,以测试核爆炸对飞机和机组人员的影响。
今年78岁的康斯坦丁·利亚斯尼科夫是前苏联参加核试验的飞行小队成员,曾14次投下原子弹。他说,他的飞行小队常被充当试验品,以观察原子弹在大约300米空中爆炸后,飞行员对热浪和冲击波的反应。
利亚斯尼科夫在回忆他有一次驾驶图—16轰炸机返回核爆炸地点时说,那情景令人恐怖,“飞机剧烈抖动,操纵杆似乎要脱手而出,我几乎要失去对飞机的控制”。
利亚斯尼科夫说:“温度太高,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无法向地面观看,飞机在以每小时900公里的速度向不断变大的蘑菇云顶端飞去。那里似乎是个真正的地狱,色彩由红变黄。后来,又出现了较小的蘑菇云。热浪包围着我,我脱下外套和运动衫,解开衬衣,看到我的胸部全被灼伤。这种经历,但愿我最憎恨的敌人也不要有。”
获得了列宁勋章的利亚斯尼科夫,是苏联空军最隐秘的这支小分队的幸存者之一。小分队名叫巴格罗夫斯基分队,是以基地附近一座村庄的名字命名的。分队的基地在克里米亚,成员不足40名,个个都是精心挑选来的,都受过严格训练。1947年成立的这个分队,是专门用来参加原子弹和氢弹试验的,在大气核试验结束前的1949年至1962年间,共进行过178次投弹试验。后来,苏联的地下核试验一直持续到1992年。
这个分队在1972年被解散前,也执行收集情报的任务。投弹试验主要在哈萨克斯坦的塞米巴拉金斯克和北极圈内的新地岛进行。利亚斯尼科夫投下的一枚核弹,其威力是美国人1945年用来摧毁广岛的原子弹的250倍。
有关小分队的事绝对保密,上级要求队员绝对不能对外泄露。直到苏联解体后的1992年,利亚斯尼科夫才将自己的工作性质告诉了妻子。利亚斯尼科夫是共产党员,二次大战期间是飞行教官。后来在斯大林和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参加的莫斯科阅兵式上,利亚斯尼科夫多次驾机在红场上空飞过,接受检阅。他于1954年被挑选进入巴格罗夫斯基飞行分队。
利亚斯尼科夫回忆说:“当时他们没有说明我将上哪儿,只给了我一张去克里米亚的火车票。我直到在训练场看到正在装入我的轰炸机的大炸弹时,才明白将去扔一枚原子弹。”
1955年年底在塞米巴拉金斯克,利亚斯尼科夫第一次将原子弹从915米的高空投下。他说:“我当时很紧张,没有时间顾及其他。只是在我投下原子弹后,才感受到了它可怕的破坏力。”
在这个代号为71号靶场的空军基地,后来有多名飞行员死于癌症和白血病。这也许是受到辐射的结果。利亚斯尼科夫虽曾多次在原子弹爆炸的次日到爆心地点附近参观,但身体健康,从来没有出现问题。
利亚斯尼科夫说:“那种经历是苦涩的,当时也弄不明白。我看到大地全被烧焦,绵羊和马都没有了眼睛和皮,被烧焦的树木都已支离破碎,成吨的军事装备都已弯曲变形。破坏力是巨大的,我至今仍有负罪感。但我们只是克里姆林宫首脑们手中玩弄的小卒子。”
《纽约时报》记者马克斯·弗兰克尔在其回忆录《我的一生》中,透露他在美国陆军任班长时曾参加核试验。他说:“1955年2月,我被叫到情报处长办公室。他们命令我搭乘去拉斯韦加斯的民航班机,前往芒特迪瑟特岩营地。营地距拉斯韦加斯大约112公里,那里只有一些简陋的帐篷,十分荒凉。营地司令接待了我,把我带到新闻办公室,我在那里接受了新任务。司令告诉我,有3000名士兵正在接受战术核武器训练,这是现代战争中的一种新武器。”
弗兰克尔说,军队允许发表的新闻仅仅是,核试验可以为当局提供有关核战争后果的第一手材料。与未来6周内在内华达沙漠中进行的3次核试验有关的其余消息,都绝对保密,不能向外界透露。
弗兰克尔指出:“核试验的主要目的,是帮助原子能委员会改善核弹头和运载工具。但是,为了充分利用核试验提供的便利,陆军和另外两个部门都可以在零点区(试爆区)周围安设装置,以便开展自己的试验。空军利用他们的方式,可以检验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尘埃对飞行中的飞机的影响。民防部门则搭建了简易房,以观察美国城市对核攻击的承受能力。陆军则在爆炸区附近开挖战壕,将步兵埋伏其中,以验证他们能否利用原子炮,摧毁敌方阵地,迅速而安全地占领零点及其周围地区。”
弗兰克尔说:“多次演练后,于某天凌晨,我们大约1000人分乘汽车前往试爆区。进入齐肩深的战壕后,有人再次告诫,爆炸前,我们应该蹲下,双手抱头,闭上双眼。一道亮光闪过后,我们应该从1数到10,然后才能站起来并做好前往爆炸点的准备,爆炸点离战壕仅1公里。”
“当我在战壕中等待时,注意到了装载着原子弹的尖塔,脑海中出现了广岛遭原子弹袭击后的惨状,原子弹受害者遭遇的种种苦难浮现在眼前。这时候,高音喇叭突然从‘60’读起,开始倒计时。我们按照训练要求,蹲了下来。‘10...6...4...2,1’短暂沉寂过后,一道强光刺透了我们紧闭且用物体蒙上的双眼,大地在我们脚下抖动哭泣。这时候,泥土石块向着我们的头部倾泻而下。我们开始数数,...8,9,10。此后,我将头部伸出战壕,看到了装载原子弹的塔,这座塔就像橙色的骨架一样,顷刻间像气泡一样化为乌有。一个大火球在空中扩散,由红变黄再变成紫红色。火球在一巨大的云团中翻动,云团慢慢变成了通常的蘑菇状。沙漠中,成千上万的灌木在着火燃烧,犹如千万个没有支撑物的火炬。在曙光的辉映下,那场面显得十分壮观。”
弗兰克尔又说:“在监控下,我们向着塔所在的位置走去,当看到塔不见了时,我们都惊异不已。原子弹爆炸吸进蘑菇云中的东西,大部分滚动着落向拉斯韦加斯方向。少部分落向我们头顶的东西,也被我们周围的大风席卷而去。某些人将我们当时胸部穿戴的防射线小金属片保留了下来,若干年后就患上了严重疾病或死亡。”
弗兰克尔回忆说,当时所有士兵都备受鼓舞,甚至有优越感,因为他们自认为做了一件比打扫帐篷和厕所更有意义的事。但是,弗兰克尔班长另有任务。他驱车去拉斯韦加斯赌场,寻找格拉德温·希尔、比尔·贝克尔等记者。这些记者当日早上肯定能获知原子弹爆炸的消息,但是,“我要详细告诉他们,军队是如何验证原子炮的可行性的。我将向他们描述爆炸时的情景以及部队迅速而安全地穿过零点地区的情况,回答与军队准备打核战争有关的所有其他问题”。
弗兰克尔(向记者)呈交“绝密材料”后,允诺在另外两次核爆炸后,将在同一地点和同一时刻与记者们接触。他说:“我认为我的工作帮助陆军获得了大笔额外预算,以用于发展战术核武器。但我的回报却是微不足道的。所幸的是,我观看了高度机密的试验,虽然这种试验是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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