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德国：甘苦三人谈

留学德国：甘苦三人谈 本报驻柏林记者　陈勇
前不久在中国驻汉堡总领事馆举办的春节招待会上，记者结识了几位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可能是年龄相近的关系，大家说起话来都没什么顾忌，把盏谈起在德国留学的经历，有了许多感慨。
来自山东的董晓炜个子不高，见人未语先笑，热情开朗。今年28岁的小董大学一毕业就来德国，迄今已有4年。第一年是在强化德语班，然后才进入汉堡大学经济系银行管理专业。汉堡大学是德国北部的名牌高校，身在其中的感觉如何？他说：“感觉挺复杂，顺利的时候就觉得什么都好，但大部分时间总觉得有点空空荡荡的。”毕竟是在一个完全“异己”的社会里，碰上不适应，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得知小董的年龄时，起初我还以为他在读研究生或博士，经他解释才知道他是“另起炉灶”，在读德语称作“Diplom”的学位，大概相当于中国的学士。
原来，德国的大学是易进难出，入学注册比较容易，学制也没有硬性规定的年限，但毕业要求挺高。“Diplom”这个学位，公平地说是高于国内学士的。德国学生读5至6年拿个Diplom是很正常的，也有30岁的“老学生”。而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一般先要用一年左右过语言关才能正式学专业，如果德方学校不接受国内学历或者本人改换专业，那就会在大学“泡”上个七八年。
与小董同系的刘频频就是这样一个“老学生”，出于对女士的礼貌，我没有问她的年龄，但当她说起在德国留学已有10年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戏称其为“老前辈”。
好在德国大学属国立性质，不收学费，而且法律允许留学生打工，还规定了最低工资线，才使得中国留学生能够独立生活。一般来说，留学生课余打工的收入足以支付房租、饮食和交通这些日常开销，还会略有结余。刘频频课余就在一家财务咨询公司兼职，自立有余，还买了汽车。
但是这种制度也有其弊病。有一些中国留学生就变成了“为留而学”，在大学注册挂名，凑够法律规定的基本学时后就把主要经历放在打工挣钱上；所选的专业偏于容易和“软性”。德国的中国留学生与留美学生相比，在专业上出成就的不多，固然有语言难学等客观因素，但与这种制度下一些留学生改变了自己的理想不无关系。
当然也有较高层次的，去年从上海交大到汉堡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董天石就是这样一位留学生。他的专业是人工智能空间识别，而且师从一位蜚声国际的专家，可以说颇有前途。不过现在他初来乍到，还在过语言关，“啃”德语水平考试。
像无数带点传奇色彩的留学生的故事一样，董天石是去年在上海与前去访问的导师结识的，结果导师对他青睐有加。本来董天石计划去美国深造，结果这位导师在给他写的推荐信中表示自己愿意收他入门。权衡之后，董天石还是选择了德国。交谈之间，他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很满意。
这两年来，通过公私渠道到德国留学的中国学生可以说如过江之鲫，连作个精确的统计都不大可能，平均年龄不断下降，素质参差不齐。在德国这样一个富裕而保守的社会，这些中国留学生都在品味其中的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