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宋仁宗愚民术成为他的第二要务。
(一)背向祖宗,儒学称霸。
1、宋仁宗的前祖前师。
(1)宋太祖继承周世宗治国理念,是慢待孔儒的。当时孔家子弟的特权多被社会现实搁置。只要有利于当时统一,有利于治国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儒家都用。孔子四十四代孙请太祖恩赐个官职,太祖只封他曲阜县的一个主簿。
(2)宋太宗主体说,还是沿用太祖的路数,开始用起文臣执政,儒学随着有兴。但是,太宗主要还是执掌赏罚来加强中央统治。且起用大臣多来自下层官吏,说儒生是迂腐因循之人,只给俸禄,而不予差遣。总之,那是要儒生,治国官僚主要不是靠直接用儒生。太宗封孔子四十四代孙为文宣公,还恢复其免税权。
(3)真宗开始较大的转变。重儒读经,文宣公又被加封为世袭制,且当了曲阜县令。一00 八年真宗到泰山祭祀,又到孔庙行礼,大加赏赐孔子家族。后让国子监校注《周礼》、《仪礼》,完成九经《疏义》;之后真宗又亲自写了一些文章,宣传孔子,出版经书,孔子成为“人伦之表”,儒学成为当朝的主导思想。儒学成为科举考试重要内容。崇孔基本确立。宋真宗用儒学加科举考试取官,考试的内容着重儒学。王安石的万言书中指出,学中所教,都是章句之学,课试之文,完全不合“天下国家之用”,“博通强学”,“白首于庠序”一旦从政:茫然不知其方”。
当时科举考试,以进士科为主,考试诗赋,以声病对偶定优劣,只重视文字形式方面明经科考试帖经、墨义,死背词句。出题某经的上名,答写下句,出题某经的一句,要答这句的注疏。不考经义、论、策。上述学与科举,哪里有一点治国的味道。这样的科举却被今天的一些人吹上天了。
就是用这一套考取官员,并且是大官员, 一下子把中国的英才人群,全装进儒学的大框子中,中国的英才人群,较快的开始被集束奴顺了。一个精英人群,如果都被这样的儒学与科举俘虏住了,他们都去研经读古,追求坐官,其它的各行各业无人投入与问津,必然要逐渐荒废。
2、宋仁宗更更独衷儒家,把儒家推向国家的霸主地位。
如果说真宗只是确立儒学作为治国重要内容的话,那么仁宗就继续向前推进,把儒学推向治国方略的霸主地位了。
(1)儒学霸皇帝。
宋仁宗从小读书、教育内容,几乎就是儒学。他学的、知道的的东西,除了儒学,别的东西极少。他十三岁坐了皇帝,之后仍然是只有儒学老师授课。其一是,他的知识、智力结构就是儒学,太单一了。其二,他的知识之师,政治理念之师,道德行为规范之师,等等一切都是儒师。单纯的儒师必然培养一个儒生皇帝。
(2)特酷爱儒生之官。他在位的五个宰相,都是儒生。其它大官也特别重视儒生。官员结构太单一。一个儒生皇帝,领着一君儒生之官了啊。
(3)比较广办儒校。仁宗说“儒者通天地人之理,明古今治乱之源”,“有司其务严训导,精察举以称朕意。学者其进德修业,无失其时”。各州县大立学校,教授儒学。本来办教育是好事,但只学儒学,就不一定是最好了啊。当时军事武学、法律学、医学,还有其它的各种科学及技术之专长,却没有校与学。官家与社会的中、上层人们,少有人理会,轻蔑之矣。
(4)问题与后果。儒霸治国,治国策略太单一,太畸形。那必然是功能不全的。
其一,一百八十度背太祖、太宗。要知道大宋是太祖、太宗创立的。那是一个国家政权系统,那不只是个儒学问题。这必然引发国家震动;新国策,与原国情是不能适应的。如,太祖征战,宋军几乎天下无敌;而真宗、仁宗抗辽、抗西夏,无敌之宋军变成了羊群。强大之宋朝成了豆腐渣。
其二,真宗、仁宗大搞的儒学,特别是仁宗是偏斜了的畸形儒学。从治国来说,儒家是个大的完整系统,那不是一个仁字,极度突出仁,其它方面忽视、削弱了,儒学治国本来就偏了,再以仁治国,那是偏上加偏。这是什么君臣共治呀?
其三,在国平民安时,以儒对儒,还勉强对付,以儒对其它,像法治;以儒对强盗、以儒对侵略者等,就不行了。法治的理念与功能,不可无,儒家不能代替。以仁对待侵略者,无异于自钻虎口。
其四,这里说的儒家,还只是宋之前的儒学。真宗、仁宗重儒家,进一步推动了儒学为封建制度服务方面的发展。当朝二程(頣、顥)就极度兴起,后来又有朱熹兴起,儒学更进一步又系统化更理论化,走向畸形的封建思想文化化。其不但影响了宋朝,还影响了中国后来各个朝代的发展。
(5)儒学某些因素有用,不等于过度的封建儒学体系好。
儒学作为政治、思想、文化元素,好多内容是长久有用的。它组成了封建文化系统,其进步作用,到了宋朝前期,应该是基本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再向后,好多东西是变性、变形、极端化之变。其在中国延续的越久,异性化越走向全面、系统化了。其对中国的负面作用就越大。真宗、仁宗极度兴儒,不光是害在当朝,后来儒家的负面影响,他俩也当负重要责任。
也应该承认,儒学对中国后来把人们划分的等级更森严,又礼仪如法,且各种规矩具体细化而严密,如同电网;其对三教九流、三百六十行的大部分人们,特别是普通民众,束缚与奴化,比起明、清朝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的。不过,但从其把精英人群缚紧又奴化了这一点,就可想到,这样的国家、民族会有大好前途吗?中国的实践也证明没有!这一切宋朝都是因,后来而是果。
(二)背离太祖太宗,重新大兴宗教。
后周的世宗皇帝,重力抑压限制佛教,慢待道教,那是削弱宗教,不靠那东西来愚弄奴化民众。太祖统一后,南方佛教很重,为了争取南方地主阶级的支持,采取保护佛教政策。曾修过几座庙宇。全国统一时共有僧徒六万八千人。真宗时达到四十万,加尼姑六万。真宗是道教狂热的鼓吹者,并和道士们造神话,说玉帝传告,赵氏始祖是轩辕皇帝。真宗尊玉皇为玉皇大天帝,赵氏始祖为圣祖天尊大帝。在东京修玉清昭应宫,五千两黄金铸造玉帝像,五千两黄金造真宗像。确立儒、佛、道思想统治。
仁宗全部接过真宗用儒、道、佛愚弄奴化民众,不同的是他更突出儒,更更突出儒中之仁。他的仁,主要不是对民众,是对上层人群。对下层民众仁义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的仁对民众主要是愚与奴,特别重视用官员之力,真牙治民众与奴化、愚弄民众于一体。他们自以为,于此这般,赵家天下便莫能易也。
三、官本位导向根深蒂固。
官者,国家、社会的管理者也。官才不是单纯的工匠之才;官才不是单纯的艺术家之才;官才不是诗歌等文学家之才;官才不是单纯的某一方面科学技术最高才;官才不是单纯的法学、律师之才;官才不是任何一个方面的偏才。甚至,单靠哲学也不能治国。马克思主义是包括政治经济学,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科学社会主义。这些,也只是社会主义制度的灵魂,治社会主义之国没有这肯定是斜邪,光有灵魂肯定 还不够。
官亦管也,要统筹全局,协调各局部为一整体;要统民心,聚人气,人品人行正又直,通才重于高精尖;能说会作韵逻辑。离开实践难良才,假恶丑贪魔鬼躯……。
官权不是宝葫芦,成了宝葫芦,必压万业都憋屈。官位不是标尺,成了标尺,会逼百行走凋蔽……
(一)废优走斜取官员。
以前说过,这里只点大要。太祖太宗是多路选官,大文官、重要官,着重来于实践,从下层官员选取;重要武将,着重起于步伍;严科举,精取优良才俊;重奖罚恶劣,不乱官纲官纪等。实践证明,这种选官、用官、管理官员制度,在当时总体说是好的。
真宗,特别是仁宗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了,也可以说仁宗是个官本位的大推手。
(二)失常的科举取官制度。
1、除了皇家荫官,不科举不取官,不科班不大官、高官。废弃其它的取官制度,特别是相当程度的废实践出官的途径。书生一得重就是大官重任。仁宗期间共任五个宰相,都是考场科举选的人才。说他们不是人才,个个偏才出众;说他们是治国的好官员之才,没有一个真正能行。当然,这与当时的皇家有关。既然如此,那么就会当“官家”的英明之君与群臣共治在哪里?
2、变质变味的考试内容。考官以诗词水平取官。诗词本身要求对仗、对偶、压韵等,成规成矩死板严禁。从思维方法来说,官要求逻辑思维更强,诗词要求形象思维 更强;从行为养成习惯来说,官员要求重规矩,也重灵活;诗词是僵规死矩,不许变通。所以,诗才绝不是官才,诗才极佳者,极少有好官者。曹操、以及当代的MAO有好诗,他们都是实践中造就出来的全面人才。相反,曹植、李煜、李白、杜甫类人才都难为好官,更难为好皇帝。
(1)考试太专注儒学内容。那时,儒学有些东西已经开始落伍,内容偏狹,规矩僵死,礼仪繁琐,等级森严,程序苛刻,框人作偶,奴人缚索。儒学组成系统加于人,把人变成不同等级的奴才和奴隶。
这种人才之所以能当官,一靠传圣旨那一套。圣旨一唸,你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二靠官大一级压死人,上级的官下的令,下级必须服从。三靠,没法干的事就糊弄,一级一级糊弄到皇帝老子。被人糊弄死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2)官权成为宝葫芦。官成为才俊人们的最高追求。宋朝实际上已经开始了“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为什么?官也,升官发财也。官权成为社会上人们的最高级的宝葫芦。把社会上的才俊人们都死死的捆绑在官字上。官与权既是社会所有人的最高追求,又是人们的最高崇拜。官成了宝葫芦,官又是紧箍咒。社会上的人们,离了官权也真的干不了什么事,特别是大一点的事。
(3)官成为量人的一把尺子。官把其它各种事业逼成了雕虫小技、无商不奸、下九流、军汉武夫,走狗奴才,小喽啰农夫,女人、娼妓等等。
官太吃香了,争官抢官买官贿赂官,升官要官送官封官奖官。如是官儿满天下。多套官、闲官、安乐官,不干事的官。宋朝到太宗时已经是不干事的官比干事的官多。
宋太祖干了一件很不好的事,他晚年搞了一些安乐官。即他当皇帝期间一共考了十五场,都参于考试而不中的有一百多人。太祖下召“特恩特赐本科出身”,后来成制度了。那些“困顿风尘,潦倒场屋,学固不讲,业已难专”的学子也能当官了。崇官拜官的官迷们,谁还去干其它的商业(官商除外)工之业企之业的事情啊!荒废、半荒废了其它各行各业;这是官本位的一大罪过。
四、宋仁宗时期,官员苟且保守懒政,奢侈腐败无能。
周世宗、宋太祖,甚至宋太宗时期,在当时还应该都算是,看军队,精兵强将无敌手;说政府,效能颇高的,比后来,也算是比较小的政府。却能统一全国扫除群雄。到了真宗时代有些变了,到了仁宗时代,一面是外表经济很繁荣;一边政府内里是,苟且保守腐败无能。
(一)庞大军队老懒散。
太祖时期,全国禁军共有十九万三千人,能统一全国。真宗时全国禁军四十三万两千人。仁宗时期,禁军多时共有八十二万六千人还有地方厢兵四十三万三千人;全国军队总数一百二十五万九千人,耗宋朝财政十之七、八。对一个连封建国家都还没建立、或刚建立封建国家的西夏与辽之入侵,只有赔款,不能有效抗击。庞大腐朽、御外卫国几乎无用的军队,只作真牙民众的工具,成为社会的一个大寄生虫。
(二)官僚机构庞大。
全国统一时,各被打败国家的地区都是旧官加新官,机构已经不算小的了。
科举取士越来越多。一000年,宋真宗亲自科举考试,一次共取一千八百多人。仁宗十三次科举取九千多人。除了科举,还有恩荫法,皇族宗室,和官僚子孙、亲属、姻亲,甚至门客恩荫授官,数量极大。皇族宗室原来七岁可以授官。到了仁宗清平共治时代,出生不久,还在襁褓中便有官坐。一0四七年,一年皇族宗室就授官一千多人。灾荒年地主开仓放粮按出粮多少授官。出钱也能授官。仁宗时老包上疏说“真宗时文武官员总数九千七百八十五员,现在内外属官一万七千三百余员。等候缺的官员大概三有一,计万有余”。各官府还有不受禄的官员,这些官员可以收贿以补无奉禄。还有三班院,初不到三百人,真宗四千二百人,仁宗时一万一千多人。地方州县衙官员十倍于初。
入了官就终生受禄。太祖篡权后,为了收买官员,只要不造反就不杀大臣。官员犯法犯罪只多充军,奉禄照发;重犯远充军(海南),轻犯近充军。后来在被统一的国家,为了收买官员,对那里原来的官员,也实行此政策。再后来成为长时间、多皇帝不改的祖传之制度。一个人只要是官了,入了官了就终身受奉禄。这成了仁宗的“仁之宝贝”,对官员更放任无度。庞大的官僚机器,一切因循守旧,不思进出,有功反而可能成险,无功守成最美好。官员一举一动怕招人非议;官员们互相庇护。传说中的包公,在这一方面稍好一点儿,就成为天下奇官,被百姓传颂。他故事中的事儿,好多是后来百姓的愿望。
受贿成为公开、半公开的官员之事。朝廷不受禄的官员收贿不算。由于对官员放纵,真宗时就有官员公开敲诈,奢靡腐败。仁宗时宋祁点华灯拥歌妓夜醉饮。扬言,当年读书吃苦,就是为了作官享福。这当是当时的通行价值观。张掞向宰相行贿,得三司副使之官。州郡文帐送上三司,随帐都有贿赂,各有常数。王钦若知贡举,考生把三百五十两贿银写在纸上送其妻李氏。权官贿赂成风穷奢极欲。仁宗时杭、越、苏、秀等州,旱涝连年,饿尸横路。淮南转运使魏兼奉命去处理,到苏州“穷彻昼夜,歌舞娱游”,把饥民赶到庙里关起来,三天饿死甚多。他到其它州,都遣送妓乐迎候。民间传“绕梁歌妓唱,动地饥民哭”。蒲宗孟(曾任尚书、知州)每天晏饮要杀猪、羊各十头,燃烧三百。无奉禄的那种官员,更是无所不作,强买强卖,有的反而易富。……可以说庞大的官僚机构腐烂极矣。
(还有之三待发)
【文/闵子彥,作者原创投稿,授权红歌会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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