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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宝宏张广州:关注全球阶级和跨国国家

字号+作者: 来源:马克思主义研究网 2015-03-02 20:25 我要评论() 收藏成功收藏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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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宝宏张广州:关注全球阶级和跨国国家
  在关于全球化研究的众多著作中,美国学者威廉·I·罗宾逊(William I. Robinson)的《全球资本主义论跨国世界中的生产、阶级与国家》(以下简称《全球资本主义论》)无疑是扣准全球化历史脉络的一部著作。威廉·罗宾逊,美国加州大学社会学教授,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政治经济学、全球化、拉丁美洲和历史唯物主义等领域。继《全球资本主义论》之后,作者还相继出版了《临界全球化研究》(纽约:劳特利奇 2005年出版)、《拉丁美洲和全球资本主义:全球化批判视角》(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 2008 年出版)等著作。比较而言,《全球资本主义论》一书中的观点更具时代意义。该书 2004 年在美国出版,2009 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了由高明秀翻译的中译本。该书扣准了全球化历史脉络,不仅是因为该书对全球化的本质、全球化进程中资本主义的历史分期、资本主义在广度和深度上的扩张等问题都提出了明确的见解,而且在于该书对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全球化阐述,以及在此基础上提出的全球阶级和跨国国家的理论,比较符合全球化发展的客观现实。尽管该书出版后在西方左翼学者中引起一些争议,但从深入认识全球化中阶级关系变化的意义上说,书中的一些观点颇值得关注。

  一

  关于跨国阶级,西方一些学者早有议论。如美国学者理查德·斯克拉早在 1976 年就认为,“应该按照跨国阶级发展的观点来分析和理解多国公司的扩张”。[1]德国学者拉尔夫·达伦多夫在 2000 年指出,全球化“已经创造出一个全球阶级”。[2]英国学者莱斯利·斯克莱尔在 2001年发表了《跨国资本家阶层》一书,认为全球化中形成的新阶层“是跨国资本家阶级”。[3]这些学者虽然论及跨国阶级,但他们的观点缺少跨国阶级产生的经济分析。与上述学者不同,罗宾逊首先看到的是“生产过程本身全球化程度的急剧提升”。以及“全球资本的流动使得资本可以按照一系列促使赢利机会最大化的策略来重组世界范围内的生产”。[4]13他运用马克思关于资本循环的公式对当今世界范围的资本主义生产作出说明。他写道:“资本循环表示为如下公式:

  M—C—P—C’—M’

  其中 M 代表货币,C 代表商品,P 代表生产,C’代表新商品,M’代表货币循环开始时比现在更多的货币,它代表着积累,是通过新价值的产生而出现的包括利润在内的最初投资的回收。在早期‘肤浅的一体化’阶段,资本循环的第一部分M—C—P—C’发生在各国的国民经济内部。商品在国际市场上出售之后,利润返回国内,便开始新一轮的循环。在全球化下,P 在全球范围内被高度分散化,因而整个的第一部分 M—C—P 也被高度分散化。生产全球化下所产生出的商品和服务,其市场也是世界性的。”[4]18-19这一分析符合当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全球扩张的基本趋势。跨国公司在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国家建立子公司或分支机构,而且往往是在成本最低的地方进行生产,在市场最广的地方进行销售,然后把得到的利润转移至税率最低的地区,正是罗宾逊所说的生产过程(P)在全球被分散化,导致世界性的商品和服务的市场的加速扩张的情况。以此为主线,罗宾逊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的“全球生产链”及“弹性积累”,并看到“全球范围内生产过程的碎片化和分散化是对全球资源和生产资料所有权的集中和控制,以及对全球生产的管理集中掌握在跨国集团的手中同时发生的。跨国资本成为世界范围内占主导地位的、带有霸权性质的资本组织形式”。[4]26也就是说,罗宾逊在提出跨国阶级和跨国国家等观点之前,先对它们形成的经济基础即资本主义征税方式由国家内部向全球扩张进行了分析。尽管这种分析还是比较简略的,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方法符合马克思主义关于“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5]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正因为如此,罗宾逊关于全球阶级和跨国国家的见解颇具新意。

  在罗宾逊看来,全球阶级应当从全球经济体系加以考察。他写道:“生产的全球化为阶级的跨国化和跨国资本家阶级的崛起提供了基础。”[4]43“由于国家性的资本循环变得跨国一体化,这些新的跨国循环成为世界范围内阶级形成的基点。在新的时代,阶级和集团关系的轨迹并不是民族国家,而是全球体系。”[4]51因此,以往从单独国家范围内考察阶级关系已经远远不够,全球化不断“对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的社会阶级和集团的关系进行了重新界定。民族国家再也不是资本主义的组织原则,再也不是阶级发展和社会生活的体制‘容器’”。[4]51也就是说,罗宾逊看到了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全球扩张的情况下,以往常常被包容在民族国家内部的阶级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卷入资本的跨国循环,在以往民族国家内部的阶级关系的基础上,产生了跨国阶级,即“一个全球阶级结构正凌驾于国家阶级结构之上”。[4]54

  罗宾逊所说的全球阶级包括全球资产阶级和全球无产阶级。其中关于全球资产阶级即跨国资产阶级的分析是比较深入系统的。例如,关于跨国资产阶级的定义,他认为“跨国资产阶级”“构成了跨国资本的所有者,也就是说构成了拥有全世界最主要的生产资料(这些生产资料主要为跨国公司和私有金融机构所拥有)的集团。……是世界主要生产资源的所有者,……是全球‘生产体系的所有者’”。[4]60关于跨国资产阶级的定位,他明确指出“跨国资本家阶级是新的世界性统治阶级”,并且是“已经日渐被组织起来”“开始去寻求获取整个跨国资本家阶级的根本性阶级利益”,“已经具备了阶级意识”,“已经意识到了自身的跨国性”的“自为阶级”。[4]61-62关于跨国资产阶级的构成,他认为“跨国资本家阶级主要由构成跨国资本内部循环的具有阶级意识的跨国精英,以及服务于跨国资本家阶级的跨国经理、跨国官僚、跨国技术人员和主流思想家及知识分子构成”。[4]61“还包括诸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银行(WB)和世界贸易(WTO)等超国家机构的精英和官僚人员。”“还集合了南北方国家主要政党、传媒巨头、技术精英和国家经理人中的主要力量,以及那些提供意识形态合法性和技术解决方案的经过选择的有机知识分子①和魅力型人物。”[4]98关于跨国资产阶级的现实目标,他认为跨国资产阶级正在通过“新自由主义”的“经济重构计划”“试图……将所有国家和地区即纳入全球化积累循环”,“雄心勃勃地”追求包括文化霸权在内的“跨国霸权”。[4]102-109罗宾逊的上述观点虽有值得推敲之处,但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当代全球阶级关系的实际,也引发其他一些学者的共鸣。例如美国学者哈罗德·R·克博在《社会分层与不平等》一书中,在谈到当前全球化的世界体系中“存在一种全球性的公司阶级”时,也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明显成为最能保护全球公司阶级利益的组织机构。……是由美国和欧洲的公司阶级所控制,而且也由这些国家的领导人所控制”。[6]关于全球无产阶级即跨国无产阶级,罗宾逊也提出了一些见解。他认为,“一个跨国工人阶级日益成为现实,成为自在阶级,也就是客观存在的阶级。跨国生产链或积累循环成为统治集团和从属集团跨国阶级形成的基点。那些参与全球化生产过程的某些阶段的工人被分散到全球各地,然而他们可能都是相同积累循环中的一个部分。过去,工人们参与国家生产过程并属于国家工人阶级,现在则通过一种更具组织性的方式而彼此连接在一起”。[4]55他指的是当跨国公司在众多国家设立子公司或分支机构时,在众多国家招募的雇佣工人被跨国公司统一的生产体系或生产流程联系在一起,成为跨国工人阶级。但他也明确指出,“这一新出现的全球无产阶级并不是一个自为阶级,也就是说,它本身并不必然能够形成或组织成一个有意识的阶级”。[4]55

  二

  《全球资本主义论》的重要特点之一(也是与其他西方学者不同之处),在于作者并没有停留在对跨国阶级的分析上,而是在对跨国阶级(尤其是对跨国资产阶级)进行阐述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跨国国家的相关理论。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认为,国家“是最强大的,在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国家,这个阶级借助于国家而在政治上也成为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因而获得了镇压和剥削被压迫阶级的新手段”。[7]这是恩格斯在论述国家内部阶级关系时提出的观点。在罗宾逊看来,“跨国资本的经济统治地位”必将“转向其可能出现的政治统治形式”。这一政治统治形式便是“跨国国家”。[4]111-112他认为:“跨国国家机器的出现是全球资本主义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方面。离开跨国国家,就无法理解全球经济的形成和巩固以及积极参与政治的跨国资本家阶级的崛起。”[4]112那么,什么是跨国国家?作者在书中不厌其烦地多次重复论述了这个问题。他写道:“跨国国家是一种与资本主义全球化和跨国资本家阶级的崛起紧密相关的阶级力量和阶级关系的特殊群体,它具体在各种政治制度之中。这些制度是经过变革的民族国家和有助于世界范围内资本的霸权分支的统治而制度化的各种超国家机构。”[4]130“超国家组织既包括政治的和经济的,也包括正式和非正式的。经济组织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银行(WB)、国际清算银行(Bank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BIS)、世界贸易组织(WTO)……等等”。“超国家的政治组织包括八国集团和最近成立的二十二国集团,以及更为正式的组织,如联合国、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欧盟和欧洲安全与合作会议等等”。[4]131这个跨国国家虽然还只是“一个初生的跨国国家机器”或“一个新的网络”,[4]113-114“还未形成一个中央集权的全球国家”,[4]172但它把“全球化精英在政治上”“组织起来”,[4]147并且“是作为全球统治阶级的集体权威进行职能运作的”。[4]114众所周知,在当今世界,一些超国家的国际经济组织、国际政治组织在商讨和处理国际事务过程中带有明显的倾向性,在多数情况下是维护发达国家利益,向发达国家倾斜,但国际组织和国家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因此,尽管作者的语言表述有所保留,然而能否将它们不加分析地称作跨国国家,还是值得讨论的。

  在论及跨国国家问题时,不可能绕开作为当代人类社会生活基本组织形式和法制体系的民族国家。换句话说,在跨国国家存在的条件下,如何看待民族国家的演变?在这一问题上,罗宾逊的观点也颇具新意。他认为:“民族国家既不会保留其卓越地位,也不会消失,而是被变革并纳入到更大的跨国国家的结构之中”。[4]114在跨国国家形成过程中,“民族国家体系并没有遭到破坏,而是进行了变迁,通过全球化进程被融入更大的、新兴的跨国国家的结构之中”。[4]186他借用自然科学中有关某种结构在不改变其形态的情况下而改变其功能的道理,来说明民族国家衰落和跨国国家兴起的历史走向。他写道:“民族国家……是资本主义得以形成的一种历史形态。从时间上来看,民族国家贯穿于过去与未来之中,是一种逐步瓦解的结构。国家则由于不再与民族国家共同终止,可以被视为一种处于运动之中的结构,它的形态正在全球化时代发生着改变。正如所有的历史进程一样,新兴的跨国国家作为一个未完成的开放进程,正在被推向一个新的和无法预料的方向”。[4]186-187言下之意,随着全球化的发展,民族国家会“逐步瓦解”,但国家的形态会保留并且过渡成为无法预料其方向的跨国国家。这些观点虽然富有创意,但在很大程度上属于作者的主观猜测。马克思主义认为,国家是随着阶级社会的终结而“自行消亡”的,[8]不是在全球化进程中“逐步瓦解”的,全球化进程不可能自行消除阶级和阶级差别,因此也不可能使民族国家“逐步瓦解”。

  除上述内容,该书还从资本主义积累过剩的困境、全球两极分化等方面论述了全球资本主义危机,批评“全球资本主义为人类社会带来了无休止的战争、大规模的贫穷乃至生态灭绝”。因此,作者从总体上对资本主义持否定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同意马克思的说法,最终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取缔资本主义”。[4]232

  概括言之,罗宾逊根据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全球扩张的探讨,论述了跨国资产阶级和跨国无产阶级的形成,在对跨国资产阶级的内涵、结构和职能进行阐述的基础上,论述了跨国国家的相关理论。应当说,作者在对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的分析中,具备并且成功运用了马克思主义一些基本方法,这使得作者能够明确认清全球化的“全球资本主义”本质,而跨国阶级与跨国国家观点的提出,尽管还较为粗略,但也将人们关于阶级、阶级斗争的理论视野从民族国家内部提升到全球范围。所有这些,对于我们深入理解全球化进程中的阶级斗争,深化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和国家理论的研究,无疑具有很强的推动作用。

  三

  然而,从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的本质要求出发,《全球资本主义论》一书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首先,该书对跨国工人阶级的探讨是不够充分的。显然,作者将对全球阶级讨论的重点放在了作为全球统治阶级的跨国资产阶级身上。他虽然正确地指出资本主义跨国生产链必然导致跨国工人阶级的形成,以及同业已联合起来的跨国资产阶级相比,跨国工人阶级还只是“自在阶级”,但关于跨国工人阶级的构成、规模,与各自国家非跨国工人阶级的关系;跨国工人阶级遭受跨国资产阶级剥削压迫的状况等问题几乎没有论及。因此,他对跨国工人阶级能否在全球化中承担起马克思曾对工人阶级寄予的人类解放的“物质武器”的历史责任也没涉及。

  其次,该书对跨国国家的理解不够准确。国家理论是阶级斗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认为,在民族国家范围内,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按照这一观点,如果将跨国国家视为跨国资产阶级实施全球统治的工具,应当是符合逻辑的。为此,作者从对跨国资产阶级建立起全球统治的逻辑关系上,探讨跨国国家形成的必然性。但他将一些经济的、政治的超国家组织,甚至论坛作为“正在形成的”跨国国家机器的组成部分,又将民族国家笼统地看作“通过全球化进程被融入更大的、新兴的跨国国家”的历史形态,显然是不够严谨的。当今世界各种经济的、政治的超国家组织并不完全服从跨国资产阶级的统一意志,即使是同处于一个超国家组织(例如联合国),成员之间也时常存在尖锐的利益冲突。对于民族国家,也不能作抽象的理解,因为在全球化进程中,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实力雄厚的跨国公司、几乎所向披靡的高技术垄断、国际贸易中的不等价交换、国际金融体系中的金融霸权等手段无情剥削掠夺发展中国家,两种类型的民族国家不可能等量齐观地“融入”跨国国家。退一步讲,即便两类国家能够和平共处地“融入”跨国国家,那么,这种“融入”是通过什么形式实现的,两类国家内部原有的阶级关系将会发生怎样变化?对这些问题,作者并未作出解答。

  其三,该书对“全球资本主义”的否定是不彻底的。《全球资本主义》一书从总体上说,对全球资本主义是持否定态度的。但作者因为缺少对全球无产阶级(包括跨国无产阶级)的深刻认识,而看不到这种否定的力量来自何处,因此,他对全球资本主义的否定显得苍白无力。像许多怀有善良愿望的西方左翼学者一样,他并不赞成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而是向往为资产阶级所接受或默许的民主社会主义。他在全书结语中写道:“总而言之,我想有必要重复我在其他地方一直主张的:建立在普遍民主基础之上的民主社会主义也许是人类社会‘最终、最好’而且也许是唯一的希望。”[4]232他在最近发表的文章《全球叛乱:混乱即将来临?》中依然坚持这样的观点:“在我看来,解决全球资本主义危机的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向大多数的穷人大规模重新分配财富和权力,沿着 21 世纪民主社会主义道路前行,人类的敌人将不再是人类自身和自然。”[9]能够在全球资本主义进程中看到跨国资产阶级和跨国工人阶级的阶级差别的罗宾逊,却看不到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的本质差别,大讲抽象的“普遍民主”,并将资产阶级统治下的民主社会主义作为美妙的社会理想加以宣扬,这对罗宾逊的全部学术思想,不啻为一种讽刺。

  由于上述不足的存在,罗宾逊《全球资本主义论》一书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不能不大打折扣。

  注释:

  ①“有机知识分子”,是作者借用葛兰西《狱中札记》中的一个概念,是指在形成一个相对连贯的有关统治功能的世界观时知识分子阶层所扮演的角色。

  参考文献

  [1]理查德·斯克拉. 后帝国主义:跨国公司扩张的阶级分析[M]//曹义恒,译. 曹义恒,曹荣湘. 后帝国主义.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25.

  [2]拉尔夫·达伦多夫. 全球阶级与新的不平等[J]. 国际政治研究,2006,95(1):129-135.

  [3]莱斯利·斯克莱尔. 跨国资本家阶层[M]. 刘欣,朱晓东,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2:13.

  [4]威廉·I·罗宾逊. 全球资本主义论跨国世界中的生产、阶级与国家[M]. 高明秀,译.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2.

  [6]哈罗德·R·克博. 社会分层与不平等——历史、比较、全球视角下的阶级冲突[M]. 蒋超,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517-518.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72.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31.

  [9] WILLIAM I R. Global rebellion: The coming chaos?[EB/OL].[2011-12-04]http://www.soc.ucsb.edu/faculty/robinson/vitae.shtml.

  

  (作者单位:宁波大学法学院)

  

  网络编辑:张剑

  

  

  
发布时间:2015-03-02 20: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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